飞得更高

　　史上最长的行者视角，此中有真意！

　　我们是在第四天才去了阿咪东索。

　　汽车刚进景区，我们就在一个欧式的厕所边逗留了近一个小时，也不知道大家在想什么，愣什么，发呆什么。时间好像在那刻静止，小黄蝶在草丛中萦绕，它们似乎要把自己一生的精彩，埋没在这盛夏的阳光里。很多轻盈的生物，据说都是大地上的精灵，每个惊艳的瞬间，都是在手语大地的心意。或许你片刻聆听的领悟，便成为诗人。

　　毕竟而言，我们已经与这片土地相处了好几天，差不多忘言。止语，就是迫使我们不用自己的语言，而能跟这片土地交谈。仁青说，小黄蝶有可能就是冬虫夏草，夏天的飞蝶在冬天便化成虫，再在春夏成长草。有点颠覆我的认知，不是破茧成蝶吗？

　　缺氧，让大脑的思考变得缓慢，要不就拥有一些迟钝，要不就拥有一把喜悦，你理解成为朴素、迟应与任性也无妨。嗯嗯，难得的任性，就让宝沃车变成霸道，变成了悍马，按照仁青指引的方向，冲动的向大红沟雪山挺进。

　　今年的雨水多，水草肥美，牧民挺高兴，而土拨鼠更欢。它晃荡着肥胖的躯体，灵活自如的穿越公路、草地与洞穴之间。汽车前进的两点钟到三点钟方向，天空中有一对眼睛，静静的凝视着它的猎物。翅膀一动不动，没有与空气摩擦的声音，滑翔，如断线的风筝。它必须让它的猎物感受不到生命与威胁的存在，那是鹞鹰。

　　我想起来庄子的一个寓言。有一天庄子看到一只大鹊，翅膀大但飞不远，太肥了，于是随即起了庖厨念头，吞清口水之后拿起弓箭尾随而至。原来大鹊反映迟钝是因为它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射在眼前的螳螂身上，而螳螂也同样把精神集中到一只蝉上面。突然间，庄子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，他聚精会神的盯着大鹊时候，谁又聚精会神盯着他呢。于是，庄子丢开弓箭，没命的逃跑。真的有一群乡民，喊的抓贼，把庄子追了个半死，三天还缓不过气来。原来庄子不知不觉进了人家的板栗园。

　　过去的几年，我看《庄子》，看《老子》，非常喜欢，乐在其中。自由是我内心的向往。大学时候，老师硬是把《浮士德》给我看。我愣是看不懂，但结尾有一句话让我记忆犹新：“我愿看见自由的人民生活在自由的土地上”。自由可能是每个人的心灵结构吧。几年前跟着台湾的詹文明老师学习德鲁克，印象最为深刻的是“自由、自在和自尊”。

　　学习老庄之前，我学过阳明心学，用了三年时间，读一本书一、两百遍。王阳明经常引述儒家和道家的经典，于是就上溯找经典读。不知不觉，把自己给装进经典里。不过，自由自在的天性，并没有让我受到太多的羁绊。

　　年轻的时候，我对于自由的理解就是鲲鹏展翅。我曾创建一个户外运动俱乐部，名称就是“九万里”，鲲鹏展翅九万里。那时候徒步尼泊尔，环绕雪山，栖息珠峰大本营。沙漠、峡谷、海岸，应该在早年时候，我便认识了自由的乔纳森。

　　丹蕨老师说我骑马，第一次就能飞奔。没错的，心是自由，无所牵绊的时候，就理解了马，理解了策马飞扬。若我是空气，就理解了风，理解了风，就理解了飞翔……

　　年纪稍微大一点，我对自由的理解是心物一体，如庖丁解牛，以无间入有间。我呢，就是在感受空间，感觉空隙。我没有受过心理学的训练，但经常可以出入企业家们心扉，有时候还可以捎带的解开一些心结，就和自己做个和解吧。

　　庄子还有一种自由，是心灵的自由，可以“运用之妙，存乎一心”。惠子抱怨，魏王给他的大瓠太大了不好用，也抱怨大樗树长的奇奇怪怪不好用。庄子说，你用大瓠做舟，优游天下，大树长的不好看，才没有人砍伐，可以在树下逍遥睡觉。真正的逍遥游，是心灵的逍遥自在。

　　读《海鸥乔纳森》，我最有感觉的是第四章。如果没有第四章，这本书就是一个童话，有了第四章，它更象一本充满哲理的书籍。乔纳森的任何思想，当我们不能去理解它真实意义的时候，我们往往讲它变成神话、变成神、变成偶像、变成仪式，变成一推堆的鹅卵石。本来，乔纳森的思想就是飞翔，认识自己的身体，掌握自己的身体，与空气、与时间、与空间一体，它就穿越了时间和空间。

　　最近有空就读《论语》，这次学习，我特地请教丹蕨老师关于孔子和庄子的关系。丹蕨老师说，庄子不是孔子的对立面，而是孔子的一面。孔子本是活泼泼的，但人一旦被神化，他就有可能变成泥偶。后代要理解孔子思想，就有了孟子、荀子和庄子，三位同一体。那时候，我内心激动，我想到了“智者乐水，仁者乐山”，原来的理解是智慧的人喜爱水，仁义的人喜爱山。智慧的人懂得变通，仁义的人心境平和。现在读出另外一种感受，“智者乐，水” ，智者之乐，像流水一样，流畅、自然、淡然，不卑不亢。“仁者乐，山” ，仁者之乐，就像大山一样，岿然矗立、崇高、安祥。

　　海鸥乔纳森的伟大，不是飞翔本身，而是思想和智慧。它始终认为，它就是一只普通的海鸥，只不过它通过它自己的练习，他能够掌握本可以属于每只海鸥的技巧，没有神话，它也是这样子去告诉福来奇的。光道理及“经法”是不够的，没有练习、体悟，就没有大彻大悟。有一天福来奇被触碰到了，就穿透了自己：“他的朋友（乔纳森）的确不比自己更非凡。”

　　每个人皆有“佛”性，或者每个人都可能成为“佛”，但不是基于经典、不是基于仪式，而是基于理解了经典及修行，没有修行，没有练习，没有极致的理解，不可能悟道。

　　黑塞作品《悉达多》跟佛陀对话，“以您自己的探寻，在您自己的路上，经过思考，经过冥想，经过领会，经过彻悟，您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境地。世尊，您没有从别人的教导中学到过东西，所以我认为没有人能从别人的教导中找到解脱。在您彻悟的时刻所悟到的一切，没有法子能用言语教导给别人。”悉达多的意思是：佛陀，您开悟以前是没有法的，但您现在传法，这个法如何让我们开悟？

　　“嗖”，蔡孟曹所开的宝沃车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象离弦之箭，自由而奔放。尽管我们表示出很多的恐惧，也在渲染这种恐惧，但我内心非常安静，绝对相信孟曹的觉知力。孟曹走路轻飘，大家说他的脚有觉知，我相信他开的车，四个轮胎都有觉知。

　　大红沟雪山安详的坐在那里，岿然不动。我们从山下绕到山上大约有一千米的海拔差，山崖陡峭，碎石凌乱。拐弯时候看到悬崖见到恐惧，直走时候看到雪山见到喜悦。反复交替，惊悦交加，那是山路十八弯。徐丽后来坐到副驾，孟曹没浪，安静中多了一份自如。

　　我把大红沟雪山命名为“铁雪丹青”（铁血丹心），雪应该是千年不化，山就是赤壁丹霞，含铁的岩石，山下便是树林和草原。那时候，我突然有悟，我理解了山，那种庄严，那种肃穆，那种神圣。

　　孟曹跟我说，要我提醒他，如果他自以为是，要把他扯回来。我说，能够自以为是，一定有自以为是的本事。哪天不能自以为是了，就要去建设新的能力，发展新的格局。孟曹说，新的格局？我说，这也是我的困惑，我是带着困惑参加丹蕨老师的牧学的。孟曹问，有感觉吗？我说，有点。那是牧学第三天我们的交流。

　　时间回到牧学的第二天早上，同修们在营地做了一个极其有意义的纪念活动，纪念中国共产党建党100周年。虽然我也是一个党员，但跟民营企业家打交道多了，便慢慢把自己给隐了起来。如果不是建明兄的策划，可能我也没有这个想法。如果不是丹蕨老师一而再的说让我发言，我也不会主动。后来，我自己突然想，我不是来改变的吗，来接受挑战的吗，我应该跟周总一样有正能量。一下子热血沸腾，于是有手机上一气呵成，写成一千字的致辞。讲话时候，我身体在发抖，我心在颤抖，内心充满了新的能量。

　　祁连山绵延八百里，从西北走向东南，西联阿尔金山脉，东接秦岭山脉，北邻河西走廊，南靠青海湖和河湟谷地，在中国历史上绝对是兵家必争之地。这次祁连牧学，我们的根据地便在祁连大草原的中心位置回民老刘家。营地东走四十五分钟就是祁连县成，卓尔山、阿咪东索山在附近，继续往东偏北走是黑河峡谷野牛沟乡所处。在阿柔乡拐南进入天默公路可以去门源刚察，天默公路走到默勒镇有茶默公路可以北出峨堡镇。其实，祁连大草原东边就是峨堡镇，峨堡镇北出就是张掖市的民乐县。我们最后一天去的大红沟那座雪山，我仔细勘察，其实是在民乐县境内。就是说，祁连县处在祁连山脉中段群山环绕之中的山谷地。

　　古代国家的战力很多程度是由骑兵所决定的，骑兵需要拥有养马之地，卫青和霍去病创建的山丹军马场就在这一带。峨堡镇通往民乐中间有个扁都口，海拔虽只有3700米，那才是真正战略关隘，一人守隘，万夫莫向。当年的霍去病就是在这里突破而进入匈奴腹地，那就进入无人之境。霍去病没有后勤补给，但兵贵神速。

　　我们住在在祁连大草原，物产丰富，感觉这里就是后勤基地。宋朝王韶拓边，应该就在西宁东北门源县那边的河湟地带，为宋朝打下1200里的江山。没有进入谷地之前，打的是消耗战，进入草原谷地，才能自给自足，以战养战，还能为朝廷提供战马。

　　刚来祁连时候，很关注大草原四周连绵的山脉和水的流向。丹蕨老师说，观云，可以看风向，看时间流逝。祁连云，若有若无，似真似假。我不知道距离我们营地约莫五公里处的阿柔大寺，一百年前在不在，一千年在不在，是不是这个样子。但我肯定，一千年前，眼前的一片云还在，一模一样。这祁连山连绵的山脉在，一模一样。只有看起来虚幻的云，才能看见真相，只有巍峨的雪山，才能够见证朝代的变迁。观云的一刻，时间才是停止的，可以照见历史。

　　那一刻理解了山，理解了空间。理解了云，理解了时间，理解了风，理解了空隙和穿越。我原来只愿意是一只流动精灵，随风飞舞，善解万物。但我知道了云，它还是一只精灵，但它穿越了时间和空间，虚见万物，可以成鬼成帝，成人成圣。

　　我跟孟曹说，或许我们可以跟山一样，立起来，是不是可以修庄严心。知止而后有定，止，就是面前的大山。那刻，我感受了山的力量。

　　“天堂不是一个地点，也不是一段时间，天堂是一种完美的状态。”海鸥长老吉昂接着说：“乔纳森，当你接近完美的速度的时候，就会感受到天堂。完美速度并不是时速一千英里、一百万英里，甚或与光速一样。任何数字都是一种局限，而完美是无止境的。孩子，完美的速度就是达到那种境界。”

　　庖丁解牛是不是一种完美的状态？那一刻，“手之所触，肩之所倚，足之所履，膝之所踦，砉然向然，奏刀騞然，莫不中音。合于桑林之舞，乃中经首之会”，岂不禅悦呼。

　　十六年前，我们创办了广东省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会，提出服务企业，服务政府，服务社会的理念。如果我们没有思想，就成为觅食的海鸥，成为机会主义者。那很多的企业，岂不是如此？丹蕨老师曾说，你服务政府可以，但千万不要变成保姆，保姆的竞争力就是把地板擦的干净，保姆是可以被替代的。

　　协会必须有思想才能飞翔。吉昂长老认为：乔纳森不要再认为自己局限于一具有四十二英寸宽翼幅的身体，也不要再以为自己的飞翔无法超出既定航线。关键是懂得自身的天赋像未被写下的数字一样完美，这可以让你在转瞬之间超越时空。不要记得信念，飞翔中理解就足够了。

　　其实，我们已经感觉到社会在转型，但很多的新方式，新路径还没有探索出来。我曾经在一篇文章提出招商引资的时代已经终结，华为告诉我们，政府能花钱的地方还是招商引资。它们真不知道产业赋能如何花钱，如何安全的花钱。你必须理解产业，理解政府，你要帮助有为政府去理解这种变化，接受这种变化，才能够在经济与社会的转型期间去自由穿越和飞翔。毕竟，增量经济时代已经结束，存量经济的发展，一定是产业提升，新的玩法。

　　“如果你愿意，我们可以开始研究时间了。”吉昂长老说，“等你能在过去和未来之间穿行，就可以开始学习最难，也是最有力、最有趣的内容。然后你就会准备好高飞，去了解慈悲与爱的真义。”

　　国际博弈，很重要的博弈点就是效率，企业的效率，与社会管理的效率。中国企业有竞争力，是中国人勤奋加聪明，什么东西中国人一上手，加上本来的规模优势，供应链优势，从人口红利到工程师红利，几十年间，中国企业国际竞争力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状态。接下来，社会管理也需要效率了，一是速度，二是成本。新冠疫情政府管理有效率，但成本高，这是特定情况，不是常态。政府常态管理，需要稳定而灵活并存的管理结构，历史的经验，就是社会组织的参与。然而，时间的节点，窗口期在哪里，切入点在哪里？好吧，研究时间吧，才可以理解过去，穿越未来。

　　“我们每一位都应该真正具有伟大海鸥的精神，成为无限自由的化身。”乔纳森站在黄昏的海滩上这样说，“精确的飞行是展现我们本性的第一步。一切限制我们的东西都要摒除。这就是要练习这些高速、低速飞翔和特技动作的原因……”

　　“海鸥应该拥有无限自由的理想，是伟大的化身。你们的整个身体，从翅膀的一端到另一端，都是你们的思想。”

　　“海鸥天生就应该飞翔，自由是生命的本质，凡是妨碍自由的习俗、迷信和限制都应该摒弃。”

　　“不要只相信你眼睛看到的东西。它们显示的极其有限。用你的悟性去看，理解你已经知道的东西，然后，你会发现飞翔的真理。”

　　其实，不仅仅是一个协会，所有的企业，都必须学习时间，学习未来，学习飞翔。而未来的打开方式，就是追求自由，追求飞翔，理解飞翔的思想，掌握精确的本领，摒弃迷信、习惯及自我限定。没有飞翔的思想，不可能穿越这个时代，不可能穿石而行。找到了自己完美的状态，那就是天堂。

　　今年是我服务协会的第十六个年头，我们服务方式相对稳定，团队相对成熟，但也隐藏了一些危机。事实上，危机已来，我们已经处在变革的周期。丹蕨老师说，战略是成全，成全时代，成全未来，成全社会，所有的策略是成全这个规矩，是无为。道生之，德畜之，物形之，势成之。我们需要练习飞翔，而不是觅食。

　　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，影响了企业，也在塑造国际竞争的新边际和新格局，一切充满不确定性，企业、产业变革在即，未来已来。

　　我自己也过了天命之年，自己也有很多的困惑。不知怎么回事，身体一直挺好的，今年的痛风就让我走路不方便两个月，查也查不出问题。贾平凹说过，“生病也是参禅”。我十余年前在尼泊尔的珠峰大本营有一次高反头痛欲裂的经历，感觉灵魂都出窍了，感觉进入另外一个世界，反身看看痛苦不堪的自己。

　　这次牧学，我是想着，跟随丹蕨老师学习，寻找未来，寻求突破。此是磨难时，正是修炼时。没有困难、生病、困顿，就没有进入新结构的窗口。珍惜所有变化所带来的困惑和困扰，包括高反和生病，那是重启模式的按钮和通道。

　　回程时候，老师千叮嘱，万嘱咐，让我们看《海鸥乔纳森》，书很短，我就一遍看过一遍，但每次的理解都不一样。我一遍又一遍的翻开了祁连山及祁连县的历史，买了很多的地图，有历史的地图，有地形图，我在感受那个时空，领悟了高山，领悟了云，和飞翔。

　　就让我飞翔，去穿越时空，进入时代，心之所向,身之所往,终至所归。海鸥乔纳森说：“还有什么能比探索和追求一种生活意义、一种崇高的生活目标更负责任呢？千百年来，我们总是在争抢鱼头，但是现在我们有了更好的生活理由——去学习、去发现、去寻求自由！”“无聊、害怕和愤怒才是海鸥生命如此短暂的真正原因。”

　　锦春说，把有限的生命投入无限的探索中去，才会真正的理解慈悲和爱。刚到祁连时，我不理解经幡为什么会立在山峰之山，后来看到经幡上写的都是经文和图腾，据说还有仓央嘉措所写的诗文。美好的思想，美好的情感必须立存于人类的世界之巅。

　　以前知道仓央嘉措，但这次感受仓央嘉措最深。丹蕨老师和艾老师是神雕侠侣，每年两个人都开车几千公里，游历祖国山河，感受生命，温养爱情。艾老师写的诗绝对是爱情诗，“幽美的诱惑等待着勇敢。勇士从不拒绝，来自美的召唤！”“幽美”姓艾，“勇敢”姓张，经过一番历奇，最后“幽美钻进了勇敢的里面”。张丹蕨老师说过，“娇羞是因为有人宠，气概是有人尊敬”，美是这么来的，勇敢是这么来的，美丽和力量就是这么涌现的。

　　仓央嘉措多纠结呀，“自叹神通空具足， 不能调伏枕边人。欲倚绿窗伴卿卿，颇悔今生误道行。有心持钵丛林去， 又负美人一片情”，最后勉强来一个，“曾虑多情损梵行，入山又恐别倾城。世间安得双全法，不负如来不负卿。”

　　艾老师和张老师，神仙眷侣，世间难得，青山绿水彩云间，只羡鸳鸯不羡仙。张丹蕨老师说，有前面的“关关雉鸠，在河之洲”，才有后面的“袅窕淑女，君子好逑”。祁连山那片青山绿水彩云间，便是“关关雉鸠，在河之洲”。一组讨论有金句，没有分享出来：张老师和艾老师开着霸道，张老师拿着方向盘，艾老师拿着油门和刹车片。艾老师一个鼓励，瞬间就转化为勇士的油门。完美的状态状态就是天堂，人间所有的美好，都是天堂。

　　我经常默默的注视山上的经幡，五彩点缀着高高的雪山和白云，一阵风拂过，耳边仿佛有风铃和梵音流过，像是徐丽的歌音。徐丽和海涛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一对伴侣，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炙热的表达自己感情的男人，那是中午十二点钟高原太阳所能表达的一切，热情火辣！当太阳慢慢下山，西边的云彩被烧的红彤彤一片，草原开始降温。我们营地也有经幡，但它的声音转换了一种格式，寂静欢喜的格式，“你爱或者不爱我，爱就在那里，不增不减。你跟，或者不跟我，我的手就在你的手里，不舍不弃。来我怀里。或者，让我住进你的心里，默然相爱，寂静喜欢”。丹蕨老师说，仓央嘉措呀，那种情爱，那种美妙，让人气脉畅通，向外辐射，可以成为全世界的爱情。

　　老师神然说，那孔子的仁慈，佛陀的慈悲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