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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影《满江红》 把一个本应热血沸腾、慷慨激烈、壮怀激昂的故事拍成一个冷飕飕、夹带冷幽默,充满阴谋、算计、血腥、残酷与暴力的电影,这满足了什么样的社会心理?《满江红》成为春节假期热片,领跑今年春节档票房。 张艺谋无疑是中国电影导演里面比较会讲故事、演绎故事的人,但这次张导干脆就编个故事。讲故事、演绎故事还是需要一定历史背景的真实、但从历史的真实到细节的真实需要无缝对接,所以编剧还需要费些功夫。而编就完全不同,仅需要细节的真实与故事的闭环,它的目的就是让观众在两个多小时的空间中,完成一次心情的整理。过年吧,让大伙乐乐呗,那就是贺岁片的年味。 讲贺岁片,不得不提冯小刚和葛优。编故事嘛,葛大爷就有一本正经讲胡话的真本事。背景真实,细节真实,演绎的是荒诞。电影《满江红》,背景基本不真实,细节基本不真实,而演绎的是细思极恐的真实,人性的阴暗与不屈。所有的笑声,都是暗夜中的幽默,都是带着眼泪的嬉笑。 每个人都需要去释放,每个人都需要阳光,每个人都需要笑声,哪怕是在黑夜。 正是每个人都可以向往光明,小人物哪怕只有萤烛之光,它也想与日月争辉,它也需要精忠报国。哪怕是飞蛾扑火的扑腾,它也要耗尽它生命的全部,去绽放所有的光芒,去诠释岳飞“满江红”的壮怀激烈。 02 小人物的悲哀 大时代,小切口,大背景,小故事。张艺谋是喜欢大背景的,但他会把故事切细,直到细节真实。陈凯歌也喜欢大背景的恢宏盛大,但陈凯歌驾驭不了恢宏,当气吞山河的铺陈落不到真实,它容易变成幻境而昙花一现。 “大道废,有仁义”,其实小人物越是表现出慷慨赴义、视死如归,越是时代的悲哀。因为英雄已死,真理不存。 大时代不需要英雄,因为英雄已经辈出,英雄是涌现出来的,英雄是大时代涌现出来的。就如创业阶段的共产党,将军们都是涌现出来的,江山是他们打出来,王侯将相宁有种乎。 改革开放的珠三角,企业家、卓越的经理人、优秀的工匠都是涌现出来的。他只要敬畏规律、尊重常识、尊重人性、刻苦经营,就有可能成为企业家和企业管理者。只要他任劳任怨、心灵手巧、融会贯通,就可能成为优秀工匠。 他们不需要去费尽心思、处心积虑、殚精竭虑,他们仅需要按部就班、循序渐进、履职敬业地工作也可以过得尊严、活得自在。咱们老百姓,今儿真高兴,没有理由,没有前提。如果有前提,就是社会安定,百姓不受骚扰,安居乐业。 记得改革开放时候广州拍的电影《雅马哈鱼档》,也是小人物,演员都非专业。虽然有是非、有扭曲、有挣扎,但时代是进步的、上升的,小人物便积极向上,充满活力。电影没有反转,没有悬疑,没有机关技巧,没有眩人耳目,而是敦本笃厚、朴素真实,刚劲有力。 小人物的幸福就是日常伦理。小人物死于非命,死于倾轧,是小人物的悲哀,也是时代的悲哀。 03 怎么才能“满江红” 历史是英雄创造的呢,还是人民群众创造的呢? 《中庸》讲:“文武之政,布在方策。其人存,则其政举;其人亡,则其政息。”社会治理,就是需要制度建设,不要依靠人治,哪怕是贤能政治,否则容易人存政举,人亡政息。 《中庸》继续讲:“人道敏政,地道敏树,夫政也者,蒲卢也。”朱熹观点强调立政治人,根据人内在的善良德性,让内在德性自然生长,自然成善,将这种善性推扩于外,则社会安泰,天下大治。 电影《满江红》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铺垫后,最后才图穷匕见。故事感人的地方是将岳母刺字的“精忠报国”,刺在一个大头兵身上。“精忠报国”不是岳飞一个人的独角戏,而是千千万万岳家军的精神脊梁。 一个国家的政策,它必须以制度建设为根本,社会治理需要有持续性。一个国家的建设,必须以人为本,以百姓为根本,必须有相近的价值取向。 比如我们国家现在发展中国式现代化、高质量发展,必须有全民的参与,才能够内化为全社会发展的动力,这才是真正的“精忠报国”,才是真正的“满江红”。否则,它就是一曲词牌,一部贺岁片电影,吟诵而已,娱乐而已。 地知道哪里的树长得快,老百姓会分别出良治与恶治,为政的道理,就是理解百姓的需求,让百姓安居乐业。为政的道理,是激发百姓的善,而非恶。近些年,中国影视作品中,表现恶俗的、残酷、算计的太多了。中国社会缺乏达成全社会共识的伦理底层。 04 后语
也只有老百姓、小人物投身与参与的事业,才是进步的事业,才是生动活泼的事业,才是蒸蒸日上的事业,这才是真正的“满江红”。
历史的创造,归根到底,还是以人民的发展需求为出发点,也是归宿点。人民也仅是把他所能理解的,敦本尚实的做好自己的事情,社会就会长治久安。
故:“故为政在人,取人以身,修身以道,修道以仁。”为政者,必须仁爱之心,必须修身齐家,才能治理天下。
夫电影者,蒲卢也;经营企业者,蒲卢也;夫政也者,蒲卢也。
“全军复诵,全军复诵:‘满江红……’”